锁屏,起床,冲澡,钻被窝!
卷着被子打了个滚~
这下子,今天晚上应该不会有人来敲门,可以安心睡个好觉了。
“啪嗒”一声,屋里的灯光被熄灭。
绿色的数据光球在意识海里轻轻滚动两下,最后轻轻开口。
“和和,你这次分手好像一点也不难过。”从京市回来后,她的生活规律而平淡,正常到它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侧躺着出神看星星的阮羲和,闻声一愣,随即轻轻弯起嘴角:“怎么会不难过呢,我又不是神仙。”
“可是,以前不开心你会喝酒,会发呆,有时候还会在阳台坐很久,可是这次什么都没有。”
“因为人都会长大呀。”很多情绪都被放在了心里。
也许过几年,她还会热烈的表达,又或许会比现在更沉默,谁知道呢,可只有一点,想起来时总觉得心酸,那便是同娄未白在一起的那段日子里,一切的一切莫名鲜活。
她突然想到初遇时,他坐坏的花,偷偷顺来的鸡,在陵园里摘下的月季。
又想起,那夜大雨滂沱,他开着别人的车,带着别人的鸟,离家出走,鸡飞狗跳。
再或者是魔性的女装,是卡住毛毛后泛红的眼眶,是躲避南妩时的一句野猪吃不了细糠。
还有太多太多
心酸不是因为离别,而是那些记忆太过愉悦,想起时,总下意识弯起嘴角,如此才使得没有浮于表面的遗憾情绪更为浓郁。
当然,她不会将这些拆开了,揉碎了说给肆肆听,人类的情绪太过复杂,有时候越是懵懂越是开心
冬天的白昼总会来的晚一些。
昨晚没有熬夜,第二天起的自然就早。
她换了身轻便的装束,准备出去小跑几圈,再回会所餐厅吃早饭。
一边塞耳机,一边打开房门啧。
朋友圈里她写的是六点半,可现在才五点,门口居然已经有人等着了。
身着黑色西服的男人听到开门声,抬头,单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随即便将手里的文件递给了林儒胥,语调清冷又温柔:“那么早。”
“你也好早。”她眸子里仍有浅淡的诧异,只是很快便弯起嘴角,顺便摘下一边的耳机,将歌曲音量也调低了些。
不过很快,阮羲和便发现些许端倪,他穿的还是昨天晚上那身衣服,眼睛里也有些并不明显的红血丝,靠近时,身上还带着些许凉气:“刚回来?”
“嗯,出去处理点事情,你要出去吗?”男人低声问了一句。
“本来想出去的。”她弯唇笑了笑,随即迈开脚步,和他一起往电梯口走:“现在嘛,就去楼下健身房跑半个小时好了。”
总不好叫他穿着皮鞋跟自己出去边吹冷风边跑步吧。
越颉自然明白她变更目的地的原因,心口一暖,眉宇间的倦怠也随之散了几分。
熬了一晚上,空腹去跑步真没必要,他并没有非要跟她做一样的事情,只是坐在一边看着她练。
两人离的并不远。
她的眉眼曾无数次出现在梦里,出现在触不可及的回忆里,如今就在眼前。
从她的19岁,到她的24岁,好像真的很久了。
她真好看,比以前更好看。
气质也比以前成熟、柔和,隐约记得那时候的她热烈且凌厉,两个同样锋芒毕露的人在一起,总免不了会伤到彼此。
可他总是怀念。
怀念她会向自己使坏、撒娇的时候,怀念她一声声喊自己越越,怀念那个和她一起住过的小家。
他可以骑着电动车带上粉红色的头盔去接她。
他可以穿上围裙亲手下厨给她做造型可爱的餐食。
他可以在布满红玫瑰的城堡里邀请他最漂亮的公主跳一支舞
可后来,两人突然就没有后来了。
能这样安静地同她单独相处的时间真的很少,每一次都会让他有种难言的恍惚感,心口酸胀发软,满足到他好想好想让时间彻底停在这一刻。
喉咙突然干涩,指腹下意识轻轻捻动,他想抽烟。
可是,真奇怪,在她面前克制烟瘾,竟然也会让人有种很难言的幸福感。
定的时间到了,跑步机渐渐慢下来,她放缓速度后,又走了几分钟,这才下机器。
身体素质被拔高后,跑半个小时,跟闹着玩似的,也就出出汗,倒是不累。
她做了几个拉伸动作后,过来坐到越颉的身边。
男人把早就让人准备好的温开水递给她。
刚运动完喝凉水,对身体不好。
阮羲和笑着接过,仰头喝了几大口,低头慢吞吞拧瓶盖时,她突然转过头,神色有些认真,眸子里是未曾掩饰的心疼。
“今天要是不忙的话,补个觉,熬夜对身体不好。”
窗外明月依旧,白炽灯柔和地洒落光辉。
有那么一瞬间,他总觉得两人好像回到了从前。
只是,自己清醒的太快,瞬间的落差感叫人难受。
手指微微蜷起,他弯了弯唇畔,只是笑容不深,让人看得有些心疼。
眼神落在她身上,隐约偏执,却也专一的过分。
良久,隐约沙哑的声音才轻轻响起:“我舍不得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