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一瞬间茫然的情绪,好像在反问,不可以吗?

    霍澧直接心梗,他扭头就走,笑死,狗洞,他是绝对不会钻的!

    娄未白站在原地没动。

    他定定地看着霍澧走远,随即慢慢扬起嘴角,晃了晃手里的车钥匙,啧

    霍澧回去时,正好遇到出来找人的娄老爷子。

    “阿澧你看见小白了吗?”

    “看见了,他在后面花园。”

    霍澧的车emmm不太好开,方向盘硬的要死。

    不过,偷了人家的车,也不好再吐槽人家车不好~

    少年好心情地降下车窗。

    冷风拂面,这叫什么,这叫自由啊~

    扒拉两下显示屏,听听暴躁狂的歌单里有什么。

    哦嚯!他听到了什么!

    “怎么也飞不出

    花花的世界

    原来我是一只

    酒醉的蝴蝶”

    这很难评,你说他土吧,人家听DJ版的

    可能这就是代沟吧

    阮羲和刚睡下不到一个小时,就接到了霍澧的夺命连环call。

    按掉了好几个,还一直响。

    她烦躁地伸出手,从床头上摸到手机,胡乱地点下接听键:“喂?”

    “小白到你那了吗?”

    阮羲和困意散了些,霍澧怎么会有自己的联系方式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不是要带报完平安的娄未白去看医生么?

    她眯着眼睛看了眼时间。

    才过去一个多小时啊,这么快弄完了?

    “还没有。”

    正说着呢,门铃就响了。

    她住的离娄家并不远,打车至多也就二十来块钱,听霍澧这语气,小和尚难不成没跟家里打招呼就跑出来了?

    微微拧眉,她拢了拢睡袍的衣襟,手上拿着手机,一边往门口走,一边慢吞吞地答复他:“在按门铃了,应该是他。”

    “嗯,一会我来接他。”

    “还没做完检查么?”

    “家里的私人医生看过了,但是声带不能出声可能涉及到神经方面的问题,还要去医院做个深入检查。”

    “好,我知道了,那你一会过来再说吧。”

    “嗯。”

    电话挂断,她正好打开房门。

    他笑得傻乎乎的

    阮羲和原本隐隐困倦烦躁的不悦,在看见他后,不自觉也跟着开心起来。

    “进来吧。”

    可少年站着没动。

    背着的手突然伸出来!

    是一大把橙红色的夏洛特夫人,当真有种占尽春光的美艳感。

    阮羲和愣了一下,这种蔷薇,她最近见过就开在娄家的后花园里。

    千支万朵压篱墙,微风来时簇簇香。

    娄未白见阮羲和没有接,原本上扬的嘴角平了些,他往前一步,又把花往她面前递了递!

    眸子里亮晶晶的,谁又能舍得拒绝他呢?

    她接过后,不确定地问了一句:“家里摘的?”

    少年飞快地点了点头!

    邀功似地看着她。

    阮羲和不得不扶额,这孩子,失忆了也喜欢折别人的花。

    第一次产生交集时,她扫完墓下山,他以为自己心情不好,便摘了陵园里栽的花

    不过,这种蔷薇的花期短,虽是多季开花,可一次只开四五天,算算日子也该凋敝了,罢了,折了就折了吧。

    他还受着伤呢,可看起来,精神头极好。

    一点都不像有事的样子。

    一进来,就满屋子的找花瓶,要把那些漂亮的蔷薇插起来。

    阮羲和也不说话,就跟着少年,看他忙活。

    客厅没有开灯,窗帘又拉的严实,只那房顶上零散的几只小射灯往下落着幽幽暗暗的光。

    暖意融融,倒是柔和了几分他侧颜上的凌厉。

    “回家不开心吗,怎么偷偷跑出来了?”

    娄未白刚插完最后一支花,闻言愣了一下,随即拿过桌上的酒店便签和铅笔,写下了这样一行字:

    没有不开心,他们对我很好,很关心我的身体,就是觉得我这边这样热闹,你那里只有一个人,就想出来陪陪你

    阮羲和一个字一个字地往下看。

    眼里的情绪也一点一点变得复杂起来。

    他向来赤忱,这一点,在他失忆后,无端被放大了许多倍。

    她抬手在少年脑袋上摸了摸。

    刚准备收手,却被他一把握住了手腕。

    带着簿茧且灼热的手心磨她心口微微发痒。

    少年低头,写了一行字,递给她:

    我想姐姐亲亲我

    少年睫毛有些颤,眼神却直白又热烈。

    他握的力度不大,她很轻易就能挣开,可她没有,她只微微附身,很轻很轻地吻了一下他的眉心。

    那一瞬间,少年全身绷的厉害。

    可离开时,他却呼吸急促地又握住了她的另一只手!

    两人对视着,谁也没主动,可谁也没后退。

    漂亮的男孩子紧张地抿了下唇,性感的喉结动了动,随即他一点点松开了对她手腕的桎梏。

    微微仰头,闭上眼睛,发颤的指尖却轻轻点在那氤氲发粉的唇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