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上一僵,他一转头,就对上了沈姝颜那双满含笑意的双眸。

    “今日是我的不对........改日一定登门向沈小姐赔礼道歉,”司徒凛正经起一张脸,故作愧疚的向沈姝颜道歉,只是心中却已经在思考改日如何将今日的侮辱原封不动的还给沈姝颜。

    “呵,三皇子殿下还是省点力气吧,有什么事我们去皇上面前说清楚!”

    这幕后定然不止司徒凛一人,而和司徒凛相关,又是与她不对付的,沈姝颜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这送上来的整治他们的机会,她自然不会放过。

    “来人,将三皇子绑了带走!”

    话音未落,两个侍卫就从门外走了进来,将司徒凛五花大绑。

    这一切都是沈姝颜计划好的,司徒凛那头的暗线早已被她派人追踪,等和司徒凛报信后便立马制服了暗卫,而门外,也早有人守在她房外。

    “大胆!我可是三皇子,你们怎么敢这么对我!”司徒凛恼羞成怒,对着沈身旁的侍卫大吼大叫,“快点放开我,不然我让父皇砍了你们的脑袋!”

    司徒凛意识到现在的情况,如今他为鱼肉,沈姝颜为刀俎,想要宰了他就跟切白菜一样简单。

    沈姝颜并不会轻易放过他!

    “将三皇子带走,随我去陛下的书房讨个公道。

    ”

    沈姝颜甩袖走在最前面,两个侍卫抬着司徒凛跟在她身后,小荷也默默地跟在身后。

    一行人直冲皇帝的御书房,这个时辰,陛下应该在书房里处理政务。

    不多时,到了御书房门口。

    沈姝颜回头看了眼司徒凛,眸间一抹狡黠。

    司徒凛直觉不妙,下一秒就见沈姝颜嘴角往下一瘪,那双眸子通透,日光照耀下隐隐有泪珠闪过。

    她故作委屈的说道:“公公,还请您通报一声,三皇子半夜闯入臣女房中,欲行不轨之事......还好臣女反应及时,这才没被玷污,还请陛下替臣女讨个公道。

    ”

    小荷见到沈姝颜开口了,也立马反应过来,开始哭的梨花带雨。

    司徒凛:.......

    他想解释,奈何正要开口,太监已经夹着嗓子开口:“咱家这就去通报一声。

    ”

    “公公稍等。

    ”

    司徒凛还想说什么,却被沈姝颜那摄人的目光给震住,想到刚刚受的那些痛,他也只敢噤声。

    很快,有公公传报下来,让她们进去。

    得到召见的沈姝颜眼里闪过一丝得逞,几人进了御书房。

    案上的皇帝震怒:“荒唐!”

    司徒凛慌忙冲皇帝叩首:“父皇,您切不可听她胡乱攀诬,她分明是记恨我退亲,才故意陷害!”

    沈姝颜向前跨步,逼近司徒凛:“三皇子的意思是我为了陷害你,不惜要搭上自己的清白?”

    她轻哂开口:“这世间的好男儿千万,退亲我大不了再寻个良人,若是声誉毁了,我下半辈子岂不是要老死家中?”

    “还是三皇子觉得,我非你不可,想用这法子缠上你?”

    “谁知道,兴许你就是这么想的!”

    司徒凛一心只想着给自己脱罪,却不见皇帝神色比方才更加暗沉。

    “问题是,我如此做了,再闹大到御前,就是愚弄陛下,这欺君的罪我可不敢犯!”

    沈姝颜眼中划过狡黠,心底嗤笑司徒凛愚蠢。

    她说话字字句句都有理可依,而且把事情升华到欺君,也就是说,她与司徒凛两人,必有一人是在欺君,想要大使化小小事化了就难了。

    司徒凛恍然察觉沈姝颜给自己挖了坑,震惊道:“你!”

    然而却也知道现下再说什么都只是越描越黑,又只能噤声。

    皇帝见状,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他恼怒司徒凛耍手段竟然耍到了自己眼皮底下,实在无法无天,语气不善道:“司徒凛,你身为三皇子,行此等龌龊事,还想反咬一口,真当朕老糊涂了?!”

    “儿臣不敢!”司徒凛颤抖着叩了几声响亮的头,改口道,“此事,此事实在是误会!”

    “哦?那你说说看,是什么误会?”沈姝颜料定他根本没想好措辞,何况她所说也皆为事实,她不松口,司徒凛自然逃不了。

    “是,是.......”司徒凛支支吾吾半天,却只抖得越来越厉害

    沈姝颜趁机冲皇帝福福礼。

    “陛下,我觉得此事不像他一人能够谋划出来的,况且要给臣女下药,再悄无声息进入臣女休息的寝殿,司徒凛这常年在宫外的外臣,怕是没这本事.......”

    皇帝自然早就想到这一层,但他并不想在此刻发作,毕竟若坐实了皇室主使了这样的事,怕是众臣会有微词,而沈御史那头,也要给个公道,那时他便被动了。

    只是没想到沈姝颜不仅看破,还毫不掩饰当场点出来,他既呵斥了司徒凛,此刻再想将事情按下已经不可能,倒不如秉公处理,得个清明圣君的好名声。

    于是,皇帝如鹰的目光投向司徒凛,“说!谁指示你的?”

    司徒凛吓得身子一歪,心急之下脑子却也转得快了,托词道:“父皇,儿臣是喝醉了!走错了房间.......结果沈姑娘当即就扑上来,状态有些......我就误以为她是有意如此!”

    他快速擦掉额头的汗珠:“此番听了沈姑娘所言,才知是儿臣鲁莽,妄下判断,望父皇赎罪!”

    皇帝眼睛微眯,闪着危光,“那你最初为何不说?”

    司徒凛强忍着惧意,压制住自己颤抖的手,抬头回话:“儿臣愚钝.......一时没绕清楚其中关窍,请父皇治我不察之罪!”

    沈姝颜冷哼,这司徒凛是想用“不察”来将诬陷和使用迷药意图不轨的罪过轻描淡写过去。

    她笑意稍起,那头就听皇帝已然开口:“可有人能为你作证?”

    司徒凛微怔,想来想去能帮自己的,就只有.......

    “恒王!儿臣当时正和他同饮!”

    皇帝眉峰几不可见挑了挑,冲身边的内侍官道:“去传司徒祎来。

    ”

    沈姝颜低头垂眸,感叹皇帝的确是皇帝,一句话就是一个坑。

    她愉悦地退到一旁,就等着看接下来的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