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在这儿?”按理说,沈姝颜不是该一幅恐怖的模样么?

    明明他手下的仆人来报,那碗粥已经全被喝了啊,难不成沈姝颜的医术真的传言那般,出神入化染上那恶疾之后,转眼之间自己就治好了?

    这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

    沈如颜冷笑一声:“沈锦茹喝了三皇子送来的那碗粥,不知为何,这会儿模样可怕着呢,短时间内她恐怕是不会来见你了!”

    “你说什么!”司徒凛愣了一下才道:“你这毒妇,你竟将那粥送锦茹喝了!”

    “毒妇?”沈姝颜像是听到了什么非常好笑的事情:“是三皇子的仆人拿着拜帖,口口声声的说觉得对不起我,特送桂花粥来表歉意,我喝不下给了沈锦茹,她喝的时候可开心了。

    ”

    “三皇子莫不是知道那粥有蹊跷,是专门为我而做?”她装作不知那粥的蹊跷之处:“若是锦茹知道.......”

    “瞎说,那粥没有任何问题!”司徒凛眼看自己的奸计要被揭穿,立刻毫不要脸的反驳:“本三皇子送过去的粥没有丝毫的问题,你这女人不要含血喷人!”

    “好吧,就当你没有吧。

    ”沈姝颜笑道:“那你还不快快的去寻医问药,救救你的心上人,破了相的话,可不好看了哦!”

    说完,沈姝颜便淡淡一笑上了马车,直奔太子苑而去,留下在原地气得恼怒跺脚的司徒凛。

    足足等了半个月,之后司徒凛这才见到了沈锦茹,一见面就仔细查看她的脸上有没有破相,他本来就不太看得上沈锦茹,若是破了相,他必然是不会喜欢了。

    沈锦茹被他看得不太好意思,但一想到那碗粥便哭丧着脸道:“那碗粥真是您派人送来的么?”

    司徒凛眨了眨眼睛:“什么粥,我怎么不知道。

    ”

    他决定装傻充愣,沈锦茹便像是一挂炮仗,一点就炸!

    “那恶毒的女人,还说粥是.......”沈锦茹不停的哭诉,完全忘记了自己当时相信沈姝颜的原因是看到了一直跟在司徒凛身旁的仆人。

    这会儿她倒是像将那仆人忘记了个精光,完全不记得这事儿了。

    她哭哭啼啼的哭诉着:“连我陪嫁的东西,也被她抢走了!”

    “陪嫁?”本来有些不耐烦的司徒凛立时:“那块玉也被她拿走了么?”

    他突然变脸,吓得沈锦茹都有些呆愣:“是.......是吧。

    ”

    “本皇子,必定会替你报仇。

    ”司徒凛将沈锦茹揽入怀中,拍了拍她的脑袋,安抚着她。

    心里却盘算着沈姝颜的那块玉佩去哪儿了,沈姝颜那女人不会拿着那块信物,去讨好司徒宴吧?

    那块用作信物的玉佩,这会儿正挂在沈姝颜的腰上,她对此无知无觉,而司徒宴连多看那块玉一眼都没有,丝毫没有将其放在心上。

    此刻,沈姝颜正认真的给司徒宴把脉:“怎么回事儿?”

    “如何?”司徒宴皱着眉:“可是有什么不对?”这几日他都严格按照沈姝颜的要求,整日老老实实的喝药。

    按理来说,身体应该大好了才对,但沈姝颜的神情可不像是这么回事儿。

    “之前你身体的余毒都已经清除,身体也该大好。

    ”沈姝颜指了指他:“这是你自己也该知道的。

    ”

    司徒宴点了点头:“嗯。

    ”

    沈姝颜继续道:“但现在不一样,现在你外表看起来没有什么,但是身体急转直下,而且还是一种新的毒。

    ”

    “之前朝水井里投毒的人抓到了么?”沈姝颜皱着眉道:“按理来说,若是之前没有防备,那还能说得过去,但此后太子苑没有加强戒备么?”

    司徒宴点了点头:“戒备自然是加强了的,但依旧被人下了毒,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内奸。

    ”

    “内奸。

    ”

    两人异口同声,过了半晌司徒宴才淡淡地道:“本宫会死么?”

    “会吧。

    ”沈姝颜想了想道。

    一旁的赤炎都吓得不轻:“连您都救不了我们家太子么?”

    过了好一会儿,沈姝颜才道:“自然是百年之后,只要我活着一秒钟,太子就不可能死,黑白无常来了,我也要同他们抢人!”

    她这一番豪言壮语,成功的逗笑了司徒宴:“倒也不必如此努力,下次再用自己的身体试药这种事情就不要做了。

    ”

    “知道了。

    ”沈姝颜挑着眉道:“不过,内奸不除,我纵是有通天的本事,也不能天天给你解毒啊!”

    司徒宴朝一旁立着的赤炎使了个眼色,赤炎立刻会意的走了。

    除了手里使得顺手的侍卫,赤炎将太子苑里所有的下人集中起来审问,本以为要很久才能抓出来。

    结果没到两个时辰,沈姝颜用来解毒的药才刚煎好,人就已经抓到了。

    司徒宴右手食指和拇指握着瓷勺,与药碗微微相撞,发出轻脆的声音,他靠榻上有些不敢相信:“我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是您。

    ”

    跪在下首的那个人,正是司徒宴的奶娘,郑氏。

    郑氏本就是个宫女在他的母亲身边服侍,后来到了年纪就被遣出宫去嫁人,谁料后来过得并不好,生了个女儿之后,被夫家又打又骂,女人生了病也没有钱治,她带出宫去的那点儿财产,早被夫家和娘家瓜分的一干二净。

    女儿最终无药治病,死了。

    她又托了门路进得宫里,回到了他母亲身边。

    那时司徒宴才刚出生没有多久,郑氏便顺理成章的成为了他的奶娘,后来他出宫建府,也请了恩典将郑氏请到了府中,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让她颐养天年。

    虽说是颐养天年,其实郑氏不过是个年近四十的妇人。

    “如今已经被抓获,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

    奶娘重重的磕了个头:“是奴婢对不起太子,也不希望太子能从轻处罚奴婢。

    ”

    话音刚落,便七孔流血直接倒了地上。

    赤炎根本来不及阻止,仔细一看她是咬破了后槽牙藏着的毒药,自尽身亡。

    “还没有来得及逼问她是否有同伙,幕后主使是谁呢!”赤炎有些可惜的叹道。

    司徒宴长长的叹了口气:“建府之时,从宫里带来的人,就只剩下的郑奶娘了。

    ”

    话语之间,竟隐约有点落寞。

    沈姝颜曲起食指叩了叩桌面:“喝药!”

    纵使是最近天天泡在药罐子里,司徒宴依旧是忍不住微微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