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局里。
盛中恒已经做完笔录,正在焦急的跟警察辩白:
“我就是去找自己的女婿,怎么可能是寻衅滋事,你们要是不信的话,就把他找过来,我们当面对峙,让他看看我是不是他岳父!”
警察听的头疼:“你以为对方是谁,那可是北城的半壁江山的所有人,怎么可能是你想见就见的,你有时间在这里跟我们耗,不如赶快请个好律师。”
在霍司寒的授意下,景浩已经在着手准备起诉盛中恒了,他这趟不是想走就能走的。
盛眠眠向警察说明自己的身份后,便得到了见面的许可。
她人在会面室里,看着比上次相见时更加无耻的盛中恒,美眸中满是冰冷的漠视。
“盛中恒,我以为之前已经说的够明白了,没想到你到现在都不悔改。”
原本,念在盛中恒到底是亲生父亲的份上,她是不想再理会他,就只断绝父女关系,从此此生不相见也就够了。
没想到,他却是蹬鼻子上脸,一副不受到惩治就要死缠烂打的架势。
哪怕是人已经到了公安局,眼见着就要被拘留,盛中恒也还是死性不改:“你要是有点孝心,我还用到处去喊么?五百万,就五百万你都不肯给我,这对你来说就是一笔小钱吧?”
盛眠眠还是那句话:“我根本就没有那么多钱,就算是你去打官司要赡养费也没有。”
霍司寒给过她一张黑卡,但她从来都没有用过,更不可能会让钻到钱眼里的盛中恒知道这件事。
盛中恒不相信她没钱,冷哼一声道:“你是没钱,但是霍司寒有啊,他接连跟我两个女儿谈婚论嫁,给我这个当岳父的一点彩礼也是应该的吧,不然的话,我就把这件事嚷嚷的到处都知道。”
他想着自己被沈媚芬卷走的钱和对那些老板投资商夸下的海口,狮子大开口道:“我要霍司寒给我一个亿。”
霍氏集团每年的交易额都高达百亿,盛中恒觉得只要百分之一还太少了。
盛眠眠倒吸一口凉气,小手在身侧握成发白的拳头,是已然被盛中恒的无耻震惊到了发抖的地步:“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霍司寒的岳父,压根就只是为了要钱,这跟卖女儿有什么区别?”
盛中恒冷笑,早就被酒色掏空,变得皮肤松弛又发福的脸上满是令人嫌恶的无赖相,任谁也想不到他年轻的时候其实是个美男子。
如若不然,他也不会有盛眠眠这样堪称绝色的女儿,更不能先后吃两个老婆的软饭。
他认为养孩子就是为了给自己养老,一点也不觉得卖女儿无耻,听到盛眠眠这样说,反而打起算盘:“这样吧,想让我跟你断绝关系也行,让霍司寒出钱把你欠我的还清,从此以后我保证不再来找你们。”
花钱买断乍一听是好主意,但以盛中恒的贪婪,哪怕是真的拿到一个亿也不会善罢甘休。
盛眠眠在心中否决这个主。
,她绝不会用霍司寒的钱来解决自己的麻烦,而是灵机一动的想起了这个人最怕的是什么。
“你无非就是想要钱,难道就没想过螳臂当车的后果么?”
娇俏清丽的脸上神情决绝,她的威胁绝非虚张声势,而是在二十多年的隐忍后,终于忍不住爆发:“霍司寒到目前为止,都还只是我的未婚夫,但如果你胡说八道伤害到霍氏的名声的话,他可不会放过你。”
众所周知,霍司寒十几岁就接管霍氏,是不世出的商业奇才。
但他的冷酷无情和经商天赋一样出名,对待竞争对手的手段说是残酷都不为过。
盛中恒打了个冷战,这才意识到今天的所作所为到底有多危险。
如果他真的惹怒霍司寒的话,对方绝对不会轻易饶过他,说不定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到时候在看守所里待着都会变成梦想。
见盛中恒骤然色变,盛眠眠继续目光凛冽的说:“霍司寒之所以会只派人把你送到这里就不再理我,纯粹是看在我的面子上而已。”
她此时气场全开,虽然看上去还是个娇小的女孩,但女王般的气场已经震慑住了盛中恒。
如果不是坐在椅子上的话,盛中恒觉得自己大概会腿软倒下,他看着盛眠眠,突然想起了那个被自己抛弃和默许沈媚芬害死的女人,然后身上抖的更厉害了。
这是报应么?
那个女人留下这样一个不孝的女儿,就是为了报复他!
盛中恒就连一丁点的愧疚都没有,他眼珠子一转,就又开始对盛眠眠打亲情牌,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眠眠,你别总想着你妈灌输给你的那些东西,我好歹也是你的亲生父亲,怎么可能害你呢?”
盛眠眠眼眶一红,眸中的愤怒几乎要烧成小火苗:“你不配提我妈咪!”
“好好好,我不提,可我小时候都还抱过你呢,一点父女情分都不讲了么?”盛中恒越哭越来劲,激动的甚至捶打起桌子来。
一个做父亲的,要和女儿讲亲情的时候只有抱过她可说,当真是讽刺。
盛眠眠冷漠的看着他耍无赖,心中一丝动容也没有,她只觉得悲哀,甚至很想问问他——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但凡盛中恒没有绝情到对母亲的重病不闻不问,她都不至于对他心凉到这个地步。
盛中恒想着自己被卷走的钱和即将面对的追债,眼泪倒是很真情实感:“这一切都得怪沈媚芬那个贱人,要不是她卷走我的钱还卖掉我们的房子,我也不至于要豁出老脸来求你和霍司寒啊……”
盛家在卧虎藏龙的北城中,当然算不上大富大贵,但曾经也是有公司的殷实人家。
现在传到盛中恒手上,却连房子都没保住。
这真不知道该说是他太无能,还是沈媚芬太狡猾。
“这一切都是你自己选的。”盛眠眠想到母亲最后的绝望,却没有报复的快感。
毕竟,最大的仇人沈媚芬和盛清柔,正拿着卖别墅的钱在国外逍遥。
她在心中粗略一算,觉得盛家的别墅所换的钱是足够盛清柔的治疗和沈媚芬的挥霍了。
盛中恒也知道这一点,他抹着脸上的泪,愤怒道:“那对母女都是一样的祸害,是他们害我走投无路,身无分文的!眠眠,我现在只有你一个女儿了,你不能不管我!”
盛眠眠听到这里,终于忍无可忍,她起身离开,留下一句:“你好自为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