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宁不凡长叹口气,“接下来,我该如何收拾万京城的局面?”
许洋略有诧异,“这些小事儿,你怎么还要问过我?”
宁不凡摇头苦笑,“我头疼,不想再思虑别的事情,该怎么做,你与我说遍,我去做就成了,反正你说的,也不会错。”
许洋盯着宁不凡看了会儿,“羡鱼之死,对你打击竟有这般大?莫非......还有些我不知道的事情?”
宁不凡闭上眸子,轻声回道:“有......不想说。”
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
有些事情,埋葬在回忆里,是唯的归宿。
许洋见此,也不再追问,仰面想了会儿,说道:“第,帝王之剑是掌握隐仙大阵的权柄,不可轻易交由皇室,否则你我的性命便要被人握在手中,好不自在。你若在万京,便带在身上,你若走出万京,这柄剑便交给我保管。”
“如今的万京城内,除了皇帝陛下,便只有你我知道该如何用这柄剑驱使隐仙大阵了。”
宁不凡轻轻颔首,这话说的不错。
能够掌握隐仙大阵,即便是个凡人,在这万京城都有与天顺地仙战之力,这柄剑自然不能轻易交出去。
不过,这柄剑毕竟是皇室传承之物,待姜协承袭皇位之后,再将这柄剑还给姜协便是,当然......首先要确保的是,姜协对轮回、对宁不凡,有着足够的尊敬与忠诚。
“第二,你要尽快将姜协收入轮回,之后再与督察院道上表,请皇帝陛下立姜协为储君,秦天那里,我已经与他商量好了,只待你的封书信。”
说到这儿,许洋话音稍顿,添上句,“此事关乎到你日后在天风国的身份与地位,因此......绝不可怀柔徐图,必须使出雷霆手段。若是你能够拿着帝王之剑亲自入宫趟,皇帝即便敢怒,也不敢言。”
当真是此时彼时。
当手中握着足够恐怖的实力与势力之后,便不再需要什么阴谋诡计,拿着剑入宫趟,便什么麻烦事情都没有了。
宁不凡缓缓呼出口气,“按理说,我是该入宫趟,不过......缙云公主在宫里,我若入宫,她获悉消息必来见我,我不愿见她,劳烦你代我入宫趟吧。”
入宫,说是与皇帝会面,实则是要逼着皇帝立下姜协为储君。
这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宁不凡并非不愿担着这个恶名,他只是不愿让缙云公主瞧见这般‘恶行’。
缙云公主对宁不凡的心意,宁不凡知道的清清楚楚,可他已经有了王安琪,心里再也装不下任何个人。
对于这位公主,还是能少见......就少见吧。
最难消受的,还是美人恩。
宁不凡将帝王之剑递给许洋。
许洋倒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轻轻颔首,接过长剑,放在双膝之上,继续说道:“第三,两日前......也就是你来此地找寻羡鱼姑娘的那日,父亲去过趟江家,见了我面。”
闻及此言,宁不凡改先前的懒散,终于从软塌起身,认真思虑起来。
许洋瞥了眼宁不凡,好笑道:“这有什么好思虑的,父亲来了万京,自然是要见你和娘亲的。你心里有什么不解之事,见了父亲后,亲自问上两句。”
“你若不愿让娘知道这些烦心事的话,便去寻个僻静地段,等着便是。待你与父亲见过之后,再来江家。”
宁不凡凝重点头,“不错。”
许洋在片言之间,便已将万京城城的残局收拾好。
既然,万京城内的事情说完了,便该说些城外的事情。
许洋看向宁不凡,笑道:“据西荆楼暗探传来的消息说,位红裙短箫、腰佩双剑的女子于三日前,在北沧国观音山脉带露过面。”
宁不凡闻言,缓缓吐出口浊气,“北沧国......观音山脉?我曾经听萧晨说过,那里似乎离北沧国的都城凤阳,不足五十里,安琪去那里做些什么?”
这话刚问出来,他就想打自己个大嘴巴子。
天下之大,拢共四国。
天风、东荒、大燕、北沧。
东荒国是棋阁的地盘,棋阁是宁不凡的势力,那里的江湖也是宁不凡的地盘。
大燕国因宁不凡声令下,无数棋阁高手赶赴厮杀,正处于混乱动荡,不日也将要成为宁不凡的地盘。
至于天风国,则是宁不凡如今所在。
王安琪若要离宁不凡远些,自然只能去往北沧国了。
看来......这位红裙姑娘心里的怨气,还没消呢。
许洋轻拍椅面,无奈道:“旁余事情,为兄都能够帮你想法子。至于......男欢女爱这般事,我这二十余载,确实是没有经历过,也实在摸不清女子心中所想,倒也对你爱莫能助了。”
宁不凡苦笑抱拳,“实不相瞒,这事儿啊,我也没经历过。”
要他提着剑砍死个人,倒是容易的很。
可这硬着头皮去哄人,真是难煞他了。
两人四目相视,大眼瞪小眼,竟是束手无策。
其实,依着王姑娘单纯恬静的性子,只需要宁不凡拿串糖葫芦,走到她面前,将糖葫芦递出去,再说上句——走。
她大概啊,便会老老实实的跟着宁不凡回去了。
可叹,两位天机榜上有名的才子,对个小小的王安琪的心思,竟是摸不透彻。
毕竟,越是聪明的人,就越是容易将简单的事情,想成件极为复杂的事情。
莫说他们俩,就算将仵世子阳拉来问上问,仵世子阳估摸着也得愣上半炷香,再面色凝重的说上句——此事牵连甚大,容我思虑少许。
......
斜阳落下,凉月悄然。
宁不凡回农家小院时,没有刻意隐蔽踪迹。
他个飞跃,翻过围墙,稳稳立在院子里。
屋顶上。
司徒梦蝶耷拉着眼,两手撑着下颌,不知在想些什么,目光茫然,似乎没有注意到宁不凡走入院子。
堂堂品高手,能出神成这般模样,也实在少见。
宁不凡摇了摇头,踩着轻缓的步子,走上屋顶,坐在司徒梦蝶身边,问道:“你在想什么呢?”
“哦......我在想宁钰那个王蛋什么时候回来,我打算砍他两剑。”司徒梦蝶下意识应道,看了眼宁不凡,漫不经心的收回目光,然后微微怔神,似乎想起了什么,猛地打了个哆嗦,蓦然抬眉,再次看向宁不凡,结结巴巴道:“宁宁宁宁......宁钰,你你你,你怎么回来了?”
宁不凡皱眉想了会儿,沉吟道:“买这院子的钱,还是我出的,我为何不能回来?怎么,你觉得我不该回来吗?”
司徒梦蝶小脸煞白,面色紧绷,连忙摇头,“没有,断然没有!”
她说话的时候,大气都不敢喘上下,也不知方才骂宁不凡是个‘王蛋’,还要砍这‘王蛋’几剑的勇气,是从哪儿来的。
宁不凡‘哦’了声,皱眉道:
“我方才来的时候,似乎听到有人在辱骂我,不知梦蝶姑娘,可知道是哪个狂妄之徒说的,若是知道的话,不妨直言相告。我这人雅量的紧,随便砍她个三五百剑,也就气消了。”
司徒梦蝶勉强挤出丝比哭还难看的笑意,“这世间怎会有如此胆大包天之人,宁先生......怕是听错了吧?”
宁不凡轻轻拍了拍司徒梦蝶的肩膀,深以为然道:“还是咱们梦蝶姑娘,明白事理啊。”
三月,初春。
看最新章节内容下载,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南凰洲东部,隅。
阴霾的天空,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请下载,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道身影。
这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
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丈远的位置,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
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而少年如猎人样,耐心的等待机会。
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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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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